睜開眼,發現自己在組織的醫務室,醫療人員已經見怪不怪,甚至還有點嫌棄張奏佳出現在這裡的頻率過高。
張奏佳尷尬地笑了笑,她摸了下自己的頭跟肚子,傷口不見了,肚子也不痛了。
為甚麼傷口好得這麼快,臉上的燒傷卻半分沒動靜,像是焊在臉上那樣?
算了,張奏佳自己也沒有很在乎外表,大搖大擺在街上嚇行人已經是現在的日常了。
「醒啦?」戴著面具的男人走了進來,手裡是一盤早餐。
盤子上的是法國麵包跟蘋果,法國麵包裡頭塞滿了各式各樣的料。
猛地抬頭,張奏佳看著眼前的男人:「你就是我喜歡吃法國麵包的原因!你就是銅吧!」
戴面具的人愣住,隨即輕笑出聲。
「是啊,我是銅。」將早餐放在櫃子上,戴著面具的男人坐在床旁。
「你願意告訴我你是我的誰嗎?」張奏佳抱膝,期待的看著銅。
「現在還不是妳想起我的最佳時刻。」銅說。
「哦。」張奏佳應了聲。「我看見你的時候有一種激動的心情,想必你的重要性應該不亞於我的父母。」
「我們之間的確是某種很親密的關係。」銅也沒有否認。
「那你應該認識我爸媽?或是萊昂納多?桑德?」張奏佳問道。
「我想妳最關心的應該是爸媽死了沒,他們沒有死。」銅解答了張奏佳一直以來的疑惑。「蘇菲亞小姐如果死了,斯托達家族會立刻出動尋找繼承人,也就是妳,妳好端端的待在這證明了一切。」
張奏佳把臉埋在臂彎裡頭沒有回話。
「張殷青是世界第一劍豪,但這個排名存疑,因為有我在,總而言之,他不可能那麼簡單就被殺死的。」銅伸手拍了拍張奏佳的頭。
還是沒有回話,但抖動的雙肩已經出賣了張奏佳此刻的心情。
「面對未知還勇敢走到現在,真不愧是我的小奏。」銅溫柔的說。「所以接下來的路,我會跟妳一起努力的,好不好?」
「哄小孩啊!」張奏佳抬起頭,朝銅吐了下舌頭。「你說說你怎麼現在才來吧!」
「嗯……有點難解釋。」銅苦惱地說。
「那算了,等你能說再說吧。」張奏佳拿起法國麵包開吃,味道非常好,是自己吃過最好吃的那種,光憑這點她就可以相信對方了,畢竟就連趙惠珠也沒猜對過她最喜歡吃什麼口味。
欺騙也好,真實也好,張奏佳不想因這些困擾自己,只要走下去就會獲得答案。
銅拿出手帕,輕輕擦拭對方的淚痕,也擦了擦沾上麵包屑的嘴角。
「等一下剪個頭髮吧,妳要不要嘗試超酷的髮型?」
「啥?好啊!」

燒傷的那半邊臉頰完全被瀏海遮蓋住了。
「銅,這髮型超酷的欸!可是我的能力會因為這瀏海而施展不開!」張奏佳很喜歡這種看不見未來的髮型,超酷到令人興奮。
「妳主要的能力不是讓時間變慢,不可以濫用。」銅梳了梳張奏佳的頭髮,又拿毛巾掃去頸間的頭髮。「而且妳必須要努力訓練自己用單眼就能施展。」
「真有趣!跟玩遊戲一樣!」張奏佳開心地說。
「是吧?努力感受自己的成長,會很有成就感的。」銅的聲音聽起來也很開心。
「那現階段我似乎還打不贏賽琳娜或者桑德。」張奏佳的頭往後仰,看著銅。
「可以的,只要妳想起來關於他們的事情。」銅說。
那並不容易。
畢竟桑德和賽琳娜都閉口不提關於她的事。
恢復記憶的關鍵,就是擁有共同回憶的另一方,說出關於那段回憶的關鍵詞。
武術教練不見得是謊言,卻很明顯不是兩個人回憶的鑰匙。
桑德因為什麼而不肯說出真相,這點還必須要好好調查。
「好棘手啊。」張奏佳苦著一張臉,跟眼前的人撒嬌。
「妳絕對沒問題的,因為妳是我最棒的小奏啊。」銅伸手抱著她,語氣滿是堅定。
「嗯,那就讓我好好想想吧!」這種話對張奏佳很是受用,她頓時又充滿了信心。
「喔對了。」銅鬆開了手,從自己腰間取下一把武士刀。「這是妳借放在我這裡的,我想之後的旅途,它會是妳最好的朋友。」
張奏佳伸手拿過武士刀,是很經典的樣式,刀柄的最尾端刻著「崧生」的字樣。
重量比另一把刀還要輕上不少,簡約又美觀,經過上次在義大利的那件事之後,張奏佳還想著要買幾把超酷的長劍來用,沒想到自己本來就擁有這麼好的武器。
「太讚啦!」張奏佳興高采烈地將刀綁在自己腰間。
「妳休息好了嗎?我要把妳送回去桑德那了。」銅問。
「隨時都準備好出發!」


◇◇◇◇◇


張奏佳完好無損的狀態讓桑德有些驚訝,只不過頭髮怎麼變成這樣?
在器材上的那一摔、賽琳娜毫不留情的拳擊,對於身體的傷害應該相當巨大,竟然不到一天的時間就恢復如初,這都是桑德沒有預料到的情況。
「桑德,我甚麼時候可以再和小月打架呀?」繞著桑德,張奏佳期待地問。
「小月的手受傷了,所以要休息幾天。」桑德對著張奏佳說。
「啊……小月還好嗎!我要不要進去跟她磕頭道歉!」張奏佳焦急地問。
「她需要休息,等她醒來後我再讓她來找妳?」
「當然當然,我一定要好好賠罪。」
桑德帶張奏佳回到她的房間,她撲倒在床上,很快就睡著了,她沒有發現,門喀的一聲整個反鎖上了。

睡得很飽,外面天色也已經暗下來了,張奏佳走下床,想要去找賽琳娜道歉。
門怎麼樣也打不開。
「哦——」張奏佳恍然大悟。
現在如果要把這扇門給破壞掉肯定是沒問題的,只不過在張奏佳現階段還打不贏賽琳娜或者是桑德,被關回去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已。
果然還是跟銅說的一樣,破局的關鍵就是恢復記憶。
手機的鈴聲打破了張奏佳的思考,她很意外手機沒被沒收,她接起了電話。
「喂?惠珠?」張奏佳看了眼時鐘,現在應該是趙惠珠準備要去補習班前的時間。
「小奏!我剛剛找到了很酷的直播台!妳有時間看嗎?」趙惠珠的聲音聽起來很有精神。
「嗯……傳來給我看看吧。」反正也出不去,找到真相的事情也沒有辦法此刻解決,剛好需要一些事情打發時間。
「聽說這是個可以24小時都在彈鋼琴的人,而且完全不出錯。」趙惠珠確認張奏佳也在看直播,興致勃勃的對她介紹著。「剛好他今天有直播,來看看吧!」
「啊?這樣的話是錄播吧?」張奏佳不覺得這個世界存在可以24小時彈琴都不休息的人。
「那妳可以幫我看著他彈琴嗎?等我補習回來再接著。」趙惠珠請求道。
「我可以幫妳看到明天早上他下播,好好休息啦。」張奏佳很喜歡自己朋友充滿好奇心這一點,剛好她也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彈滿24小時,以及這是不是真的直播。
「我最喜歡妳啦!我先去補習了!」趙惠珠開心地說,立刻就掛上電話。
螢幕中的人彈琴的技法相當高超——在張奏佳的眼中來說是啦,她又不懂音樂。
音樂好聽,不過彈琴的人房間外怎麼一直打雷?哪個地方天氣這麼糟啊?

24小時,一分一秒不差。
將訊息傳給趙惠珠後,張奏佳疲憊的闔上眼。
根本聽不出來是不是直播,音樂倒是蠻好聽的,等於一整晚都在享受專業級的古典樂演奏。
這樣很賺欸。
叩、叩、叩……
敲門聲在張奏佳閉上眼後響起。
桑德拿著鑰匙打開了門,他看向張奏佳因呼吸而起伏的胸部,這人怎麼可以睡這麼久?
沒有鬧就只是在房間做自己的事。
看了張奏佳的睡臉,好幾分鐘後,桑德才退出房門,重新將門反鎖。
「小奏姊姊沒事嗎?」賽琳娜站在門外,很擔憂地問。
「她沒事的,以前也是這樣,記得嗎?」桑德說。
「但小奏姊姊不應該待在這裡。」賽琳娜低著頭說。
「小月,只有這樣她才會安全不是嗎?」桑德很有耐心的安撫賽琳娜。
「可是、可是……」
「我不想說第二遍,小月。」
「她明明是帶我看見這個世界的人……」
「那與我無關。」
後面就沒有對話的聲音了。
確認兩人終於走遠,張奏佳才睜開眼睛,她鬆了口氣,要是剛剛就這麼靠近的話,絕對會被發現。
「終於有可以打贏的方法了!」


TBC。


趙惠珠:妳居然真的看完欸?感想怎樣?
張奏佳:不是妳請我幫忙的嗎?感覺不錯啦,就是雷聲有點吵。
趙惠珠:他很帥欸,妳覺得我現在飛去維也納有可能搭訕到他嗎?
張奏佳:奧地利這麼常打雷喔?
趙惠珠:吼!認真回答我啦!
張奏佳:我覺得妳跟他不適合,因為他可以連續彈琴24小時,妳一定會覺得很無聊。
趙惠珠:……是也不必這麼認真啦。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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