咚!咚!咚!咚!咚!
規律且強烈的撞擊聲在她身後發生,木門因為撞擊而噴出了一些木屑,灑在紅地毯上。
濃厚的霉味及無法得知來源的惡臭交雜在一塊。
她那堪稱毫無破綻的美貌沒有受到外在環境的干擾,披著婚紗的她拿著捧花就站在男人面前,看不出來她真實的心情為何。
禮堂沒有任何一個除了她的人,很顯然的——極糟的場所連那一點想為新人祝賀慾望也無從萌生。
「那些罪人遠離了妳,妳該高興他們遁逃了,他們規避黑暗。」男人如此說著,伸出他那厚實的手,蓋在她握著捧花的雙手上。
她雙眼了無光彩,緊盯著男人看,頭紗隨著風飄搖。
啪噠。
一隻又一隻的蜘蛛掉落在她的肩膀上,沿著她的手臂爬了下去,接著頭紗化了開來,蟲屍四散,白色絲線黏在她的頭髮上。
「抱歉。」她說。
「沒關係。」男人回答道,接過她的捧花,順手拉走她的黑手套,「來吧,繼續懺悔吧,然後嫁給上帝吧。」
「神啊,穿著黑衣服的我能得到救贖嗎?」她終於說出能稱得上是話的句子了,她低頭盯著自己白皙的雙手,沒了手套及捧花的遮掩顯得有些刺眼。
「這是必然的。」
「為何我身邊都沒有人?」
「他們背離了光明。」
「為何這裡這麼骯髒、惡臭?」
「那是因為只有妳是燭光。」
「那為甚麼要拿走我的捧花?」
男人還沒說話,她舉起了手槍,沒人知道她是何時握在手上——也許一開始。
砰的一聲巨響,蠟燭全都熄了,大量的水沖破木門,水中有淡淡的腥味。

她只任由水流帶著她走,來到了一座城市,在這過程中,她看見那曼陀羅圖案的城市構造。
水漸漸退了,她躺在城門外。
「還好嗎?」一道聲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,她循著聲音的方向看去,同樣也是一名女人,跟穿著黑色婚紗的她不同,另一個女人穿著簡便的亞麻長裙,還有一件黑色的圍裙,提著一個藤編的籃子,只是她還發不出聲音回答,只能搖搖頭。
「等我一下哦,我叫做芽娣。」叫做芽娣的女人跪在她旁邊,「我有一些白鼠尾草,聞一聞它的味道也許會讓你好很多。」
說完,芽娣點燃了手上的那株草,讓她能夠聞其味道。
漸漸地,她能夠坐起身,甚至發出了聲音。
「太好了。」芽娣高興地說,倒了一杯水給她。
「謝謝。」她聲音聽起來很乾澀,就算她剛剛整個人都泡在水裡。
「妳從哪裡來的?」芽娣問,攙扶著她進城。
「我不知道……」她說,剛剛在教堂的一切也不知從何說起。
「妳穿得那麼華麗,還真想知道妳從哪個大都市來呢。」芽娣露齒一笑,「大城市,繁華,應有盡有,來這小城市做些甚麼呢?」
她沒有回話,讓芽娣帶她穿過巷弄,來到了一個滿是植物的建築前。
走進去能夠聞到很濃厚的藥草氣味,這使她對周遭更好奇進而張望著。
「妳的工作是這個嗎?」她問。
「我是女巫。」芽娣笑著說,完全不在乎她驚訝的反應,「很有趣的工作,每天都有新的東西可以學習。」
「我以為世上沒有女巫了。」她說。
「跟教會比起來是少很多。」芽娣走回正在煮的大鍋面前,緊盯裏頭湯汁的情況。
大鍋微微發著光,她看了看芽娣,又看了看大鍋裡頭的湯汁。
芽娣見她沒說話只是盯著大鍋,便繼續說道:「我也是從很遠的地方逃來這裡,教會的人都會拿著火把一個接著一個把我的姊妹們抓起來……不過說也奇怪,我信不信神干他們甚麼事情啊?」
「妳肯定很難過吧?」她問。
「來的時候肯定是的,身邊沒有人,只是靜靜地回想他們的上帝究竟長什麼樣子。」芽娣微微一笑,像是要她不要擔心,「搶走我的姊妹,讓我一無所有,也許這正是加入上帝行列的先決要件?但並不是這樣的,來到這裡之後,」
芽娣頓了一下,才說:「我才知道我是那些教徒口中的女巫,因為我更相信我自己的心,更相信我與世界的連結。」
她愣了一下,可能不只一下,直到芽娣從大鍋前離開她才回過神來。
「我可以待在這裡跟妳一起工作嗎?」她出口詢問。
「嗯?」芽娣看起來驚訝極了——手上的大湯匙就這麼掉在地上。


「我想,我也是女巫了。」她說。

END

這就是我遲遲沒有公開ㄉ那一篇
哀,現在看寫得並不是很好,有時候我就是不願意承認我自己實力還不夠QQ
有很多話想說,但又有點說不出來,就先這樣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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