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為了我而死。
讓我把你的屍體拖進玫瑰花園裡。

嘎吱地一聲,厚重的木門被人推開了,酒館內還是一樣地熱鬧。
布告欄貼著許多張的牛皮紙,她一眼就知道自己的目標是哪一張。
「那張不行。」酒保給客人倒了一杯酒,連看她都沒有看就這麼說。
她斜眼一看,反倒是把那張紙給撕了下來,什麼也沒有說。
全酒吧的客人都將視線集中到她身上,原先的喧嘩停了下來,取而代之的是小而雜的談話聲。
「真是瘋了……」
「不要命?」
「都沒人成功過……」
忽略那些無關的人所給予的死亡預告,她拿著紙就這麼走出了酒吧。
被稱作史上最難的懸賞單,暗殺王子。
這樣已經能夠被稱作叛國的任務,安安靜靜地躺在酒吧的佈告欄將近兩年卻遲遲沒被撤下的原因——來自心破碎的女巫。
給予這個任務的女巫,因為遲遲無法治好的心病而死。
既然無酬勞可取,她又為何拿下了那張懸賞單。
不是因為同情心過剩,更不是因為想不開。
她就是想毀了那個男人。
不論要付出多少代價。

只要為了我而死。
那些破碎便能起死回生。

全身白的華麗禮服,每個人與彼此的舞伴忘情的跳舞著。
她像是在裏頭迷路的蒼蠅,陷進這龐大的,用白色織成的網中。
只要再一下。
再一下下,像個迷惘的小女孩。
真正的獵物就要來了。
「妳一個人?」低沉的男聲在身後響起,轉身一看,男人拿著兩個酒杯,將其中一個遞給了她,一頭耀眼且火熱紅色秀髮刺痛了她的眼。
「是啊。」她揚起嘴角,接過那個酒杯。
男人微微一笑,像是在回應她。
「總覺得妳很面熟,大概是我看錯了。」男人說,「但來到舞會,誰能讓美麗的小姐一個人落單呢?」
「謝謝你。」她微笑著說,「您願意陪伴我嗎?」
「這是我的榮幸。」男人伸出手,讓她的手搭上去。
如果跟那些童話一樣,童年不美滿的女人們,遇到這樣的溫暖肯定一頭栽進去了吧?
但她不一樣,她永遠不會成為公主。
男人攬著她的腰,跟她停留在舞池正中央起舞著,彷彿所有人都消失了一樣。
如此美好啊,會場的伴奏讓這一切變得更加幸福了。
「妳是哪戶人家的小姐呢?」男人問。
她隨意給了一個家族名稱。
「我好像沒聽過這個家族的名字,希望之後能遇到妳的父親,能與妳的父親聊聊。」男人說。
「謝謝您,您讓這一晚變得很美好,我怎麼想都沒想過。」她狀似衷心的說。
「如果我說我想要的不只這一晚呢?」男人湊近她的耳邊說。
她看起來很慌張。
但她知道這一切都按照劇本演出。
「為什麼是我?」她問,聲音有些顫抖。
「總覺得妳很特別,比我看過的所有女孩都……」男人的手摸上她的臉。

只要為了我而死。

星辰繁浩,兩人手牽手來到了一座庭園。
「這裡比較安靜。」男人說。
她看著男人的臉,無論從各種角度來看都是無懈可擊。
不論是誰都能為之著迷的。
「妳願意嗎?」男人問,手伸到她的背後。
「我願意。」她輕聲地說。

「怎麼不願意呢?」

說完,她抽出一把小刀,刺穿男人的喉頭,速度快而精準,當男人回過神來,疼痛及窒息感都讓男人無法發出聲音。
扯下臉上的裝飾,露出她原本的樣子。
男人瞪大雙眼,想伸手摸她的臉,被她一手給拍開。
大片面積的燒傷從脖子延伸至整張臉。
「女巫……恩爾……」男人吃力地擺出嘴型。
「那個本該被燒死的一切,現在怎麼會出現在這?嗯?」她露出可怕的笑容,拔出插在男人喉頭的刀,用力插進胸口的位置。
「就算是地獄我也會爬回來給你看的。」抹了一把男人脖子上的血液,塗抹在她的臉上。
那可怕的燒傷痕跡奇蹟似地回復成光滑有彈性的肌膚。
一群烏鴉停在樹上,紅色的眼睛全都盯著男人看。
她起身,其中一隻烏鴉變成了一件斗篷,套在她的身上。
走上烏鴉搭建的階梯,她就這麼消失在夜中。
男人就這麼看著她的背影,逐漸失去呼吸。

如果你已經為我而死。
那我還剩下什麼?


臉上的濕潤,水滴與男人的血混合在一起。

END

這種風格比較黑暗,也算是一種嘗試,雖然以前有做過,但畢竟很久沒幹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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