寫作自耕農

「現在終於可以殺掉妳了！」7951嘴幾乎都快咧到耳旁，著迷的盯著張奏佳，握著匕首朝張奏佳攻擊的速度卻是毫不留情，恨不得現在就把張奏佳砍成碎片。
張奏佳揮動刀子抵擋7951如風暴般的猛攻，時不時還得側身閃過不知從哪邊飛出來的匕首，兩三分鐘下來，她身上只有一開始7951在臉頰上留的傷口。
張奏佳的反應力很快，攻擊的力道也很強勁，已經可以確定她是擅長戰鬥的類型，接下來要更全方位的了解彼此的實力以及能力。
這樣想著，張奏佳抵開猛烈攻擊的匕首，轉為主動的攻勢。
匕首可以無限制的被生成出來，這也是7951可以不停猛攻的原因，不論張奏佳打掉多少把匕首，7951手上仍然會再生成新的。
將這樣的角色指派作為搭檔肯定有另外的原因，如果7951的天性本就如此，那基本上應該被關起來，而不是放其在大街上肆意破壞。
不論如何，要在這種情況下找到一些可能性才行。
「在找我的弱點嗎？」甚至愉悅到哼出歌來，7951似乎很享受在整個過程當中，不論是主動攻擊還是被動防禦。
「是呀。」張奏佳也跟著笑，全然沒有處於弱勢的感覺。
「我是沒有弱點的！」刀刃碰撞之間，伴隨著7951猖狂的笑聲，攻擊的速度似乎又提升到了下一個階段。
間連被匕首劃過幾刀，身上出現大小不一的傷口。
沒有弱點張奏佳自然是不信的，既然被她所遺忘的這個世界已經開始還給她一些面貌，那她肯定也有類似的能力吧？不然也太不公平了吧？難道她的結局就注定死局嗎？她絕對不會接受！
正當張奏佳邊在心裡頭抱怨，邊觀察7951的攻擊規律時，她發現當自己緊盯著對方，對方的攻擊速度會變得非常慢，就像是慢動作那般，她可以輕鬆閃開。
「嗯？」正對此感到詫異，張奏佳嘗試閉上其中一隻眼睛，7951又回到剛才的攻擊速度，時間差令她反應不及，匕首直接插入她的肩膀，鮮血噴湧而出。
肩膀上的匕首沒有消失。
張奏佳笑了一下，睜開閉上的那隻眼睛。
「今天終於可以殺了妳！」7951沒有察覺張奏佳細微的動作，在手裡又生成了一把匕首，朝張奏佳衝了過去。
用力抽出插在肩膀裏頭的匕首，血肉濺到7951的臉上，在一瞬間遮蔽了她的視線。
刀劍劃破空氣，某樣東西掉落在地上。
7951摀著手，鮮血自她左手的小指處不斷湧出。
張奏佳眼疾手快的將斷指收到口袋裡面。
「歹勢啦，6小時內接回保證還能用。」張奏佳說道。
「我真是太喜歡妳了♥」7951倏地抬頭看向她，已經無法用言語說明她對張奏佳的癡迷。「如果今天不殺死妳的話該怎麼辦！我肯定會睡不著覺的！」
「妳已經沒有武器了，還要玩下去嗎？」張奏佳握緊刀柄，反而沒有放鬆下來。
真正的強者肯定會對自己的弱點瞭若指掌。
不，也許那根本就不是弱點。
「我怎麼會讓自己沒有武器呢？」7951雙手從腿側抽出兩把短刀，用舌頭舔了一下其中一把的刀尖。「還可以再玩一下喔？」
7951說完，又再度衝了過來，張奏佳甚至來不及用雙眼看著對方，短刀咻咻地就在她身上留下兩道又深又長的傷口，她單膝跪地，大口喘著粗氣。
「妳不會就這樣死了吧？我的約束器？」
「當然不會……啊——」突然，有許多畫面湧入張奏佳的腦中。
那是，關於自己和擁有著這副臉龐的另一人的故事。


◇◇◇◇◇


張奏佳就這麼站在屋樑上，看著那個女孩被推進房間裏頭，惶恐不安，手上甚至沒有任何武器，在這個已經有上百個人聚集的房間，鐵定活不下去吧？她有時候就是討厭劉憶安這一點。
在這個房間內，只有一個人可以活下來，獲得在這個殺手組織的職缺。
張奏佳突然想要做些什麼事。
「聽好了，這次絕——對——不可以再搗亂了！不然我就不讓妳來找我……可是好像我會先輸……不管啦！張奏佳！」旁邊有個聲音在唸叨。
張奏佳只是轉過頭，旁邊那個人戴著一個奇怪的面具，甚至找不到眼睛在哪，但她很清楚對方在看她。
「那你可以救她嗎？」張奏佳指著那個女孩問道。
戴著面具的人往下看，那個女孩蜷縮在角落，他顯然也注意到了那個女孩沒有帶武器的狀況。
「這就是搗亂，張奏佳，我警告妳……」
張奏佳只是再度重複：「那你可以救她嗎？你不去就我去。」
戴著面具的人看了張奏佳好一會，才深深嘆了口氣，反問她：「理由？」
「我想要她活下去。」
「行吧，理由真夠爛的，我的大小姐……」
戴著面具的人也沒有多少掙扎就答應了這個要求，輕盈的跳到那女孩面前，抽出了把武士刀，游刃有餘的為那個女孩抵擋攻擊。
他們似乎在說些甚麼，站在屋樑上無法聽到，張奏佳也就靜靜看著，畢竟已經交換了條件，答應了就不可以跳下去亂搞。
過沒多久，戴著面具的人跳回了屋樑上。
那個女孩手上多了兩把短刀，她還是在哭泣著，然而過沒多久，她停止哭泣，轉而露出病態的笑容，緊緊盯著場內廝殺的情況，甚至還舔了下嘴唇。
「果然啊。」張奏佳笑了笑，笑得有些無奈。
「不管我有沒有幫她，她肯定也會變成這樣的。」戴著面具的人說。
看著那個女孩殺人的熟稔手法，直到最後一個敵人倒下，那個女孩仍不見疲態。
「下來！在屋樑上的兩個人！我要把你們通通殺光！」那個女孩瘋狂地叫道。
「欸，她的名字叫什麼？」張奏佳問旁邊的人。
「7951。」
「我是說本名耶。」
「溫婉筑，等一下……張奏佳！」
還沒等戴著面具的人反應過來，張奏佳就這樣跳了下去，跳到了7951面前。
「妳剛剛在屋樑上一直看著吧？妳一定很難殺吧？」7951短刀上滿是鮮血，她凝視著張奏佳。
「嗯啊，因為我不會被妳殺死。」張奏佳抽出刀，刀沒有從刀鞘中抽出，她握著刀鞘，雙眼看著7951。
「那來試試看吧！」7951朝張奏佳飛奔，雙手舞著短刀，想把她的肉一片片切下來。
在張奏佳的視線中，對方的動作非常緩慢，緩慢到幾乎跟定格一樣，她慢悠悠的走了過去，抬起手，用力將刀柄往對方的額頭上砸。
「我比較喜歡婉筑這個名字。」張奏佳微笑著說。
閉上眼，一切又恢復到正常速度，而7951倒在地上昏迷不醒。
張奏佳立刻就被賞了顆暴栗。
「痛痛痛！你幹麻啊！」按著頭，張奏佳委屈的看著戴面具的人。
「問我幹麻前先看妳做了什麼！」戴著面具的人沒好氣地說。
「如果一直那樣安也會很困擾吧？」張奏佳嘻皮笑臉，完全沒有要反省的意思。
「他困擾的來源只有妳而已。」戴著面具的人嘆氣。「妳負責抬她！」
「當然沒問題。」將對方輕而易舉地揹起，張奏佳心情愉悅的跟在對方身旁。


◇◇◇◇◇


回過神來，張奏佳反而在這種極度緊張的情況下笑了出來。
「還笑得出來啊！」7951大叫道。
雖然及時跳開了，但張奏佳胸前還是被劃了兩道口子，她的血好像不值錢似的一直流，她已經開始覺得頭暈、視線模糊。
「最後一擊了，真可惜。」舉起短刀，7951再度來到張奏佳面前，用力一刺——
「婉筑。」
咚。
7951應聲倒地。
握著刀鞘的手發顫，而後脫力般垂下，整個人也順勢躺倒在地。
「看來要調查的事情又多了幾件。」張奏佳看著自己的胸口。
鮮血的流速沒有因凝視而變慢，這個能力的用法還要再調查一下。
應該不會失血過多死掉吧？
伴隨許多腳步聲傳來，身旁多了很多道人影，視線早已因為暈眩而模糊不清。
「婉筑的手指跟戒指在我口袋……」用了最後的力氣，張奏佳朝離她最近的人說，而後就這麼暈了過去。


◇◇◇◇◇


當張奏佳醒來，發現自己在一個窗戶、牆壁、門都由鋼鐵打造的房間裏頭。
身上已被包紮完全，衣服還換了，傷口也不怎麼痛，真是福大命也大呢。
正當張奏佳沾沾自喜的時候，有人推開了厚重的鐵門走了進來。
「喔，婉筑！」張奏佳笑容燦爛，用力朝對方了揮了揮手。
對方沒有回話，只是小跑過來，用力抱緊了張奏佳。
「妳手指還好吧？對不起我失憶了，所以要摸索7951的能力。」張奏佳關心地問道。
溫婉筑點頭，將臉埋在張奏佳的頸窩。
「那就好，我想組織應該會有很厲害的醫生，所以手指會跟被切前一樣靈活的。」張奏佳拍了拍溫婉筑的背，輕聲安慰道。
「小奏……」溫婉筑泣不成聲。「妳、妳的臉……一定很痛……」
「還好啦，有時候會癢癢的。」張奏佳笑著說。「所以我現在要打工賺錢，看來我們要一起工作一段時間囉。」
「為、為甚麼妳、妳每次到這種時候都、都笑得出來……」
「總比哭好嘛，而且我很開心能想起妳來啊。」
聞言，溫婉筑哭得更大聲了。
真的是個好孩子呢。
「我有點餓耶，我們一起去吃飯怎麼樣？」
「可以讓我請客嗎？」
「沒問題，那我想吃陽春麵或滷肉飯。」
「又吃這個……」
「什麼叫又啊，我就喜歡吃滷肉飯！」

「初戰告捷，真不錯，約束器找回來了。」劉憶安吃著棉花糖，一遍又一遍的回顧張奏佳在街道上的戰鬥。「至少你不在時有人能控制7951。」
「嗯。」釿應了聲，視線卻專注在另一邊的即時監視畫面上，張奏佳和溫婉筑正在吃滷肉飯，張奏佳似乎一直在耍寶逗溫婉筑開心，而溫婉筑確實也被逗得哈哈大笑。
「溫釿翰，你是不是應該理我一下？」劉憶安的聲音再度響起。
「……對不起。」回過神來，劉憶安的臉幾乎要貼到釿的鼻子上，沒有露出被嚇到的表情，只是後退了好幾步。
「總之，去義大利的任務就派給她們吧，如果現在下班，也許可以在小吃店遇到她們喔。」劉憶安坐回自己的位置，笑瞇瞇地說。
「我得先處理指派的工作。」釿說，面色如常，耳根卻泛起了紅。

TBC。

趙惠珠：好久沒吃滷肉飯了。
張奏佳：妳跟我說妳喜歡吃雞肉飯吧？
趙惠珠：我偶爾也會想放肆吃肥肉的好嗎！要不是得減肥……
張奏佳：不然吃雞滷飯？一半一半不會太胖啊！
趙惠珠：對喔！還有這樣耶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