※與現實人事物無關
※內有18禁詞彙請斟酌食用



助理跟鬱子用耳朵緊貼著辦公室的門,想聽聽裡面的談話。
原先他們並沒有打算偷聽,但裡頭的吼叫聲使他們放下手中的茶杯。
「你說我喝了這個我兒子並不會變得陽剛?也不會變回異性戀?那我為什麼要喝?你是要騙錢吧!」
老婦人的吼叫聲一直迴盪在鬱子腦海中。
讓腦海中的思想清明,是辦公室裏頭青年的拿手好戲,喝了用色彩製作的液體,老婦人也許會放過她的兒子吧?
可連喝這個都不肯喝,執著在控制自己兒子的性別氣質與性向,那又該怎麼辦?
鬱子想知道青年會怎麼做,也許她也能從中獲得答案。


◇◇◇◇◇


大概是前些日子,桂娜拿了一本用著布書衣包裹的書給鬱子。
「這什麼?」鬱子疑惑地問,從她跟桂娜認識到現在以來,所領受到的驚嚇可不少。
「聽星月說鬱子妳非常喜歡寫東西,所以我想要妳幫我重寫這個作品,不必有壓力,不管幾年我都願意等。」桂娜鄭重地將書放在鬱子的手上,「這是我哥哥的作品。」
星月是鬱子從小時候就認識的朋友,因為家庭因素所以是個非常有氣勢的女孩,大部分時間都在工作,和桂娜見面時簡直是一拍即合。
「我哥哥在國中時書寫的作品,文筆還很生澀,請妳不要介意。」桂娜說,表情看起來有一絲掙扎,鬱子覺得如果她不趕快收起來,下一秒桂娜就會把書搶回去了。
「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我好嗎?」鬱子小心翼翼地問。
「什麼東西,妳們要結婚嗎?」一道輕浮的女音在兩個人之中響起,星月戴著墨鏡鑽到兩個人之間,「鬱子要結婚也是只能跟我。」
「不是好不好。」桂娜面無表情地說,「今天妳不是有工作?」
「今天臨時取消,不知道他們發甚麼瘋。」星月把她們兩個拉到一間無人的教室,在她們面前放上茶杯跟點心,接著像小狗一樣看著兩人,「這個超好吃,妳們吃吃看。」
「桂娜……」鬱子有點擔心的看了一眼桂娜,只見桂娜好像沒事一樣吃著東西。
「那是我的哥哥的遺物。」桂娜說。
鬱子跟星月愣了愣,但她們什麼也沒說。
「我跟我哥哥在我爸媽死後住進了親戚家,原以為不論遇到甚麼我們都可以撐下去,但最終他還是丟下我了。」桂娜的表情像是在說其他人的故事,如果忽略掉她幾乎快切爛的蛋糕的話。
鬱子一直以為桂娜是獨生女,因為對方從未提起過,即使大家都是朋友,還是保留了很多呢。
這段日子是怎麼撐過來的呢?
「不用擔心我,我並不是因為我哥哥離開才生病的。」
「小桂娜……」
桂娜比著噤聲的手勢,示意星月讓她繼續說下去。
「我哥哥很像媽媽,溫柔又漂亮,他同時也扮演著父親的角色,承諾只要成年就會帶我離開,那麼好的人,卻總是有人不懂欣賞。」
「那天晚上,他將一封信交給我,要我隔天放學回來才能看。」
桂娜從口袋抽出一張皺巴巴且泛黃的信紙。

親愛的桂娜:
哥哥可能要先去找爸爸媽媽了。
很多時候我覺得有點辛苦了,
即使桂娜說著沒關係,但是喜歡男生的我,喜歡漂亮衣服的我,
似乎與生俱來就背負著原罪。
對不起,答應妳的事情可能要失約了。
我突然覺得好累,身為罪人的我,為什麼不放過我呢?
我不想讓他們也欺負妳。
妳看到這封信的時候,我想我已經和爸爸媽媽見到面了,可不可以幫我找個花海呢?
那座山好冷,我不喜歡待在那麼冷的地方。
哥哥有一本書,在我的床底下,如果桂娜喜歡小說的話那就太好了。
桂娜啊,這樣說很自私,但你一定要好好生活,努力笑一笑,所以妳也不可以輸給我哦。
真的很對不起。
我要先走一步了,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,我和爸爸媽媽都會好好祝福著桂娜的。
​​晚點見吧。


鬱子和星月看完了信,眼眶都不自覺的濕潤了,他們用力抱緊了桂娜。
「他只是選擇了想過的生活。」桂娜拍了拍兩人的背,「妳們看我現在不是過得更好了嗎?我也不用工作,茶來伸手飯來張口,吃飽睡睡飽吃,哥哥肯定會後悔沒有陪我。」
「但妳生病了。」鬱子沙啞著聲音說。
「親戚把我父母跟哥哥留給我的小錢跟東西全都弄不見,還把我趕出家門。」桂娜耐心地解釋,「但也因為這本書,所以我才能活到現在。」
「等一下,那妳把這本書交給鬱子,是怎麼樣?是要自殺嗎?」星月抓著桂娜的手臂,激動的質問。
「暫時還不行,我老闆會生氣。」桂娜說。
「我還要謝謝妳老闆?」星月諷刺道。
「星月。」鬱子輕輕地喊了一聲,星月立刻就縮了起來,她伸手握住桂娜的手,「我知道了,雖然需要一段時間,但我會努力寫的。」
「謝謝妳,鬱子。」桂娜說,「星月,餅乾很好吃。」
「小桂娜!我就知道妳喜歡!」星月開心地說,好像一隻搖著尾巴的狗。「我下次給妳多買一點!妳跟鬱子都太瘦了要多吃……」
鬱子和桂娜聽著星月的嘮叨,忍不住笑了出來。


◇◇◇◇◇


所以,鬱子很好奇辦公室裡的青年會怎麼想。
裏頭已經沒了動靜,不知道是誰妥協了,還是僵持不下。
「斯卡蕾特,如果是妳會怎麼做?」桂娜問著身邊也在偷聽的人。
「我家人還蠻開明的,不管我帶誰回家都會拿指套或者保險套給我。」斯卡蕾特,也就是助理,一臉的無所謂的聳肩。「抱歉,我生活過得很靡爛。」
「所以妳不會覺得那樣子很噁心嗎?」鬱子好奇的問,接著慌張地擺擺手:「我不會覺得噁心!只是我很好奇,好像很多人都覺得這樣不太對……」
「哪裡噁心?正常人不都會做愛嗎?只是性別一樣就有問題嗎?妳想不想知道一些細節?」斯卡蕾特微微一笑,那笑容說有多撫媚就有多撫媚。
鬱子愣了一下,想想那本等著她改寫的小說似乎有描寫關於性的部分,她對這些事不是很懂,看斯卡蕾特一臉老江湖的樣子,也許能幫助到她。
「如果只有一點點的話……」鬱子紅著臉說,斯卡蕾特把她拉到茶水間,準備來一場特別的教育。

青年領著老婦人出來,好險西裝長褲足夠長,不然那老婦人看到他透明的雙腿肯定會嚇到暈倒。
剛剛按內線沒有人接,斯卡蕾特似乎不在位置上,連鬱子都不見了。
「謝謝你。」老婦人在門口對著沃羅說,臉上還殘留著些水痕。
「舉手之勞。」青年微笑著說,「回去請和您兒子好好聊聊,他會原諒您的。」
「希望是這樣,他這些年受了這麼多苦,唉,謝謝你讓我領會這些。」老婦人嘆了口氣。
青年保持著禮貌與老婦人再閒聊幾句,終於將老婦人送走了。
在外頭接待的地方轉了一圈,連他房間也進去看了一輪,最後青年在茶水間發現那兩個人似乎正熱烈的聊些甚麼。
只是這話題似乎有點詭異,青年悄悄的靠在門邊偷聽。

「我之前帶回家的那個女孩,非常滑。」
「滑?」
「就是女性會分泌一些液體,那會幫助手指或O具能夠順利進入,我下次帶我的穿戴式假O具給妳看,因為是仿真的所以很有觸感,如果妳要用我跟老闆拿錢買給妳。」
「我、我不用沒關係,那男性跟男性呢?」
「應該是O具從男生的O門進入,領受的那方表情說有多性感就有多性感,所以我不是才說男性陰柔點會更有魅力嗎?不過這其實會花很多時間潤滑,不然會有撕裂傷,誰也不想要這整個過程變成一場惡夢。」
「是、是這樣的嗎?妳、妳那邊有類似的參考東西嗎,我最近需要作為寫作參考……男性跟男性的就好……」
「妳還太稚嫩了,我會準備一些文字類的東西給妳,妳先看小說習慣這類寫作好了,如果要看影片我再找一些簡單的給妳。」
「真是太感謝妳了……」
「不過告訴妳一個秘密,老闆之前有跟我講一件事情,害我最近春心蕩漾。」
「沃羅先生說什麼?」
「聽說他們男性的O可以……」
「斯卡蕾特!」
青年,被稱作沃羅的人急忙推開門,看見兩個人蹲在地上,鬱子臉紅得像快滴出血來,慌張的遮住臉。
「喔,事情辦完啦。」斯卡蕾特微微一笑,「大家都是大人了嘛。」
接著斯卡蕾特看了一眼鬱子,又看了一眼沃羅,便站了起來走到沃羅耳邊小聲說著:「不謹慎一點小心她被別人騙走哦。」
沃羅的臉也紅了起來,就這麼呆呆地讓斯卡蕾特留下了兩個人獨處的空間。
「呃、那個,沃羅先生……事情處理的怎麼樣?」鬱子紅著臉問,不知為何這空間突然變得如此悶熱。
「雖然勸說花了一段時間,但還是喝下去了,也願意了解兒子。」沃羅咳了一聲,聲音有些不自然。
「那沃羅先生自己怎麼看待這件事情的?」鬱子站起身來。
「我們在這邊實在有點尷尬,回辦公室說吧。」沃羅說,便立刻轉身離開茶水間。
鬱子點了點頭。
他們經過斯卡蕾特座位時斯卡蕾特並不在,不知不覺也到了下班時間,也許又去玩了。
沃羅遞了一杯咖啡給鬱子。
「我們那沒有性別概念,我們連聲音都能夠轉換,所以很少人會露出自己真正的樣貌。」沃羅接續在茶水間未完的話題,「因為我們擁有的色彩可以讓我們變成各式各樣的人,誰是誰反而不重要。」
「那你有變成女孩子過嗎?」鬱子問。
「你們這世界定義的女性樣態嗎?那肯定是有的,我沒有辦法鎖住顏色,所以我只能以較弱的姿態出現在世人面前,所以在人家搶走我的色彩之前,我都保持那個樣子。」沃羅說。
「不管在哪,女性好像都處於弱勢。」鬱子喃喃的說。
「所以在我眼裡看來,有甚麼氣質都無所謂。」沃羅喝了口咖啡。
「那為甚麼有些人就是不懂呢?有很多人都因此……」想到桂娜哥哥的事情,鬱子的眼眶紅了起來。
「可能是為了繁衍的考量吧。」沃羅輕聲說,「在我們那邊生育根本就不需要兩個人交配,但這裡並不是,不論是信仰還是生理,他們都想輕易的介入他人的生活。」
「他們並沒有錯,為什麼總是要這樣控制別人……」鬱子哽咽著說。
「那些犧牲的人並沒有被忘記。」沃羅走到鬱子身邊用手指擦著對方的淚水。「從我們開始,不要讓這些憾事再度發生,這就是最重要的。」
「每個人都有自己想成為的樣子,我們應該給予尊重。」
「那些走的人會快樂嗎?會去到一個更好的地方嗎?」鬱子吸了吸鼻子,聲音顫抖。
「一定會的。」低頭親了親鬱子的手背,沃羅說。
鬱子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完成那本書,一個男孩對於同性的想像與愛情,以及對於自己氣質的迷惘,不應該受到世界打壓。

那些痛苦與歷程不會被忘記,也不應該被忘記。

FIN

稍微改了一下,看起來會好一些,跟未來的劇情也會比較連貫
希望兩個人的互動不要進步那麼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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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馨馨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