寫作自耕農

※此為女性向BL文
※此文為我第一次真的參加比賽還打完的文章，寫得不好跟我是廢物有直接關係，但我很喜歡這個故事
※不是盜文，作者真的是我，我看沒有說不能搬運我就搬來了
※這作品的網址，去年七月作品：https://www.mirrorfiction.com/zh-Hant/book/1191


「欸，宜季。」陳樹博站在我身後，我不知道那個傢伙是什麼表情。
我想應該很難看吧？
「棲碧就這麼跟學長走掉，你的目標沒問題嗎？」陳樹博在我身後繼續問著。
「是指哪個？課業我兼顧得很好。」我這麼說。

年幼又面無表情的小孩，在幼稚園小班認識的顏棲碧。
在他身邊，幾乎想做的事情、想得到的事物都可以輕鬆得到，如果是那個人的話，就算不被他人認可的夢想也能輕鬆達成。
所以，不會把這個寶物讓給任何人。
「宜季未來想做什麼？」當時才小二的他這麼問。
「我想當植物研究員。」我這麼回答，而他只是拿剪刀剪下一截頭髮，做成簡陋的戒指。
「給你做護身符。」他這麼說。
我很確定我必須利用他，即使他是如此的純粹。
我不想當醫生、會計師甚至是律師，在我與家人革命前，我必須巴著他不放。

朋友只要有我就夠了。
理解他的人只要有我就夠了。
就算壓力再大，讀書再辛苦都無所謂。
因為我有這個寶物。
罪惡感逐漸吞噬我的心靈，而我選擇了逃避。

和他的母親達成協議，只要盯緊他，就算偶爾用他的運氣也無所謂。
在外頭放出那個流言藉機賺錢，掌握別人的命運也樂此不疲。
他從來沒說甚麼。
明明只要他說一句話，害怕失去夢想的我就會立刻停止。
甚麼都不說，看著我雙面人般的行為，一個字也沒有說。
在他眼裡我究竟算什麼？

「少年，猛獸應該內斂，但不能久佔巢而不出。」國二去他家拜訪時，他的爺爺這麼告訴我。
什麼意思？
「你擁有強大的力量，卻畏縮在自己的巢裡。」銳利的視線彷彿貫穿了我。
我只是依靠顏棲碧這個人的力量活到現在。
我知道，我都知道。
「阿公，宜季一直都很努力。」他說話了。
與我預想的嘲諷截然不同，是肯定我的話語。
「這只是少年給我的感覺啊，阿棲你就是可愛可愛的小貓咪呢。」他爺爺笑著說。
「宜季是羊。」他看著我這麼說。
羊？
「是溫柔的後盾。」他說。
我無法控制被內心竄出的內疚吞噬，眼淚也不停地掉下。
他的表情依舊沒有變化。
跟當初一樣，乾乾淨淨的，沒有情緒。
對不起，我當著他爺爺跟奶奶面前這麼說。
「為什麼道歉？」他問。
我明明一直在利用你。
「宜季很照顧我，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，而且這樣等於我什麼也沒有做。」他這樣回答。
做了這麼多，為什麼麼要否認？
「我只是站在那什麼也沒做，你還是很壓抑。」他其實很了解我，比我還更了解我自己。
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？
「我什麼也沒做。」他再度重申。

在那個瞬間，我突然發現認識超過十年的顏棲碧，臉上應該要有的表情完全沒出現。
正常人說著這些話時，眉頭會緊皺，露出嚴肅的樣子吧？
但顏棲碧沒有。
或許該停止了，我的心這麼告訴我。
他的臉上出現笑容會有多好。
如果可以生氣或者悲傷該有多好。
該放手了。
就算到最後還是為了自己也該放手。
今後的我，會以讓他得到幸福為主要目標。

「宜季本來靠自己就能考上第一志願嘛，棲碧就是吉祥物而已。」陳樹博將我的思緒從回憶中拉離。
「你怎麼會這麼想？」我問。
「你好像沒有叫棲碧幫忙你念書吧？」陳樹博挖著鼻子，「而且你上次那個全科滿分真的太誇張了。」
「只是讓自己能夠確保第一志願的手段而已。」我說。
「三小啊，這就代表是你自己完成的啊！」陳樹博不以為然地看著我。
「……原來是那個意思啊。」我忍不住笑了出來。
真的什麼都沒做。
只是為了讓我安心而已。
「你現在才知道嗎！棲碧以前也說有幫我！可是想想也是我自己的努力啊！」陳樹博不太高興地說。
「的確，以前的愛哭鬼不可能靠運氣就不哭了。」我試著揶揄。
雖然晚了幾年認識陳樹博，但是三個人從那時感情就很好，我和顏棲碧會一起保護他不被其他人欺負。
當初那個愛哭鬼也長大了啊。
「我不會被你影響，對了，明年你要跟我搬出去住嗎？」陳樹博像是突然想到什麼。
「為什麼？」我問。
「你不是本來就打算要搬出去？就是提早而已，而且你那堆盆栽都可以搬來放。」陳樹博露出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。
「聽起來很像求婚，我該不該答應？」
我笑了出來。
「快啦，你知道我那個斂財老爸好不容易給我一間房子欸！而且還是聽到你也要一起住才答應的欸！」紅著臉，陳樹博催促我快點下決定。
「差點忘記你也很有錢。」我笑道。
「政治人物一定要站在人民的角度啊，快啦，到底要不要。」
「好啊，既然你都求婚了。」
「我沒有求婚！」
看見陳樹博欲哭無淚的臉，我笑得更開心了。

「我跟你說，你欺負我可以但不能跑去欺負棲碧喔。」陳樹博義正嚴詞再三警告。
「你會吃醋？」我繼續笑問。
「……」
不知道這個沉默代表著否認還是同意。
但照著我和他的相處模式來看，應該是同意吧？
「我不會膩的人好像只有你了。」我說。
沒有打算再回我話的意思，快速超越我走在前頭。
看著陳樹博紅著的耳根，我沒由來的心情很好。

棲碧，你如果能夠得到幸福的話，請容許我也擁有一點幸福吧。

END