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篇:
別問我為什麼要一直發庫存,幸好也沒人會問。
只是想趁機說說話,其實最近的狀況我不太敢跟人說話,我只想躲起來。
如果用一些世界觀來看的話,也許我的創作能力,我的勇氣跟快樂都被關起來了,好像連救回都無法奢望。
等有錢要去檢查甲狀腺,從健康檢查出來一堆問題之後一直不停想辦法過得好好,但是發生了好多事情。
現在有點自暴自棄,這篇是在希望自己能夠有尋找色彩的勇氣下創作的。
不免覺得有點害怕。

───

那是一個黑眼圈很重,總是看起來很悲傷的女孩。
「我是鬱子。」她這麼說。
「妳是要解決煩惱的人嗎?」他難得有這種想退讓的預感。
「你能夠稍微讓我好運一些嗎?」她很有禮貌,而且感覺容易親近。
以往他應該要直接解決這件事,然後恢復他身體的顏色,應該要這樣。
「妳心情很糟糕嗎?」
「嗯。」
明明看起來好像沒事的樣子。
「我的幸福就是擁有顏色,我現在將我的幸福都交給妳的話,我會失去幸福,妳願意嗎?」
「那算了,我只是希望能不難過一點,沒有打算加害其他人。」
他沒辦法像面對第一個客人那樣,用難聽的字眼去刺激對方的真正想法。
因為這是純粹的悲傷,就連他也不確定僅靠一次就能夠讓對方幸福。
「助理,幫我上茶給她。」他說。
「真稀奇呢。」助理吹著口哨,似乎是想調侃他,只可惜兩人都不為所動。
等助理走之後,他才繼續看著鬱子。
「其實我希望妳能答應我。」他說。
「你失去顏色之後還會回來嗎?那這樣真的是幸福嗎?對你來說。」鬱子就這麼直直地望著他,眼神毫無波瀾。
「我身邊的人是這麼告訴我的,失去顏色的人就是不幸之人。」他點了根菸,這才想起鬱子還只是個女高中生。
鬱子比了一個手勢,似乎表示不介意。
「你的顏色還會回來的話,那這就不是你是否幸福的標準。」鬱子喝了口助理遞的茶,味道非常苦澀。
「這麼說也是呢。」望著天花板,他認同道。
想要金錢就必須拿幸福來交換,而可以不停為了金錢而產生的幸福僅僅只存在於物質面。
他想追尋的是對他們這種人來說真正的幸福。
人類可以為了各式各樣的事情感到快樂,可以為了各式各樣的事情付出心力。
那麼,他呢?
「如果要尋找答案的話,就先來試試看怎麼樣?」鬱子打斷他的沉思。
「你可能會看見我整個人消失,這樣妳沒問題嗎?」他問。
「我可以問你問題嗎?」鬱子看見桌上的小玻璃瓶開始有藍色的液體聚集在底部。
「請。」他勾起嘴角。
「你是不是也在尋找不會被奪走的幸福?」眨著那眼睛,始終毫無波瀾的內在似乎出現了一些閃動。
他停止了笑容。
以前身邊的人是多麼害怕失去顏色,對他們這種人來說,保護所有的顏色便是他們的職責。
日復一日,年復一年,他們只想為顏色而活,只要還能再生顏色就會一直幸福。
永遠都不可能得到真正的幸福。
他活到現在一直都是這麼認為的。
所以來到了這裡,想藉由人類了解該怎麼保留顏色,實際上比起再生顏色,更重要的是要去找到不會消失的色彩。
看來方向一直錯了。
「鬱子,可以暫停嗎?」他回問。
「嗯。」點頭。
「與其嚇妳然後趕妳走,我想更實際一點,我希望妳每天都來見我。」他說。
「不會麻煩到你嗎?」鬱子愣了一下,接著問。
「有事不能來就先打電話給助理,我在接客的時候妳就在外面等。」
「你有新的打算了嗎?」
「姑且算有吧。」

他手一揮,小玻璃瓶的液體消失不見。
 

FI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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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馨馨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